从俄罗斯归来的村支书

又做康养又种树。

文ㅣ林春茵　闫旭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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福建省三明市明溪县紫云村。


2020年12月31日，元旦小假期将开启，福建遭遇寒潮来袭，三明市明溪县紫云村党支部书记杨发喜的微信步数骤然上升。

从村头的菌菇大棚，走到村尾的云台人家民宿，再到红豆杉种苗基地里打一圈，54岁的杨发喜既要操心蔬菜抗冻，又要关心村里森林康养旅游的待客防寒准备。


曾在中国和俄罗斯飞来飞去

紫云村地处君子峰国家级自然保护区境内，澳大利亚至东亚的一条国际候鸟迁徙路线贯穿其间，每年这个季节，有数百万只候鸟来到紫云的深山里栖息越冬。

“我也曾经象候鸟一样，在中国和俄罗斯飞来飞去。”杨发喜和记者第一次见面时如此开场白。

他自告奋勇当“鸟导”，带记者去探访均峰古寺观鸟点的国家一级保护动物黄腹角雉。记者也随他“巡村”，把紫云走了个遍。

杨发喜曾在俄罗斯打拼近20年，这几年回乡定居，当选为村党支部书记。他笑说，紫云村虽说处福建山区，上世纪90年代也曾有过一阵出国潮，“在农村实在找到不钱，想来想去，想挣点钱还是要出国。”

明溪人出国的大多去意大利和俄罗斯，明溪也成为了福建知名的新侨乡。杨发喜夫妇去了俄罗斯。

杨发喜回顾说，他夫妇当年从北京往二林浩特，过蒙古国，火车坐了七天七夜，“下了火车半个月耳朵还是轰隆轰隆的”。他们落脚在俄罗斯莫斯科，在当地最大的小商品批发市场摆摊。

一开始，夫妇俩从北京秀水街打货，到了第三年，趁着回福建探亲的时机，联系上了福建石狮的服装厂。“石狮时装当时在中国和俄罗斯都很畅销，便宜，质量也过得去。”

货到俄罗斯要两个月，杨发喜养成了“前瞻”的眼光，夏天进冬衣，秋天进春装。他还时常到当地学校门口蹲点，观察当地的孩子着装习惯。

“赚外国人的钱，一要勤快，二要灵活，跟住潮流。”杨发喜说。


“咬住青山绿水”兴村富农

杨发喜笑说，现在他注意到，中国村庄发展的“潮流”就是“咬住青山绿水”。

在杨发喜看来，当下国家支持家庭农场、森林人家发展，明溪当地也打造森林康养产业，“各种补贴一直加到头，农民没有负担”。而新冠肺炎疫情过后，民众更注重健康养生，更给“养生福地”的紫云来带利好。

他掰着手指算给记者听，村里已经有五六家观鸟民宿，共50个房间，还待扩张；食用菌冰库和大棚，国家以奖代补，一年就补贴八个月。

这几年，紫云村家家户户都有新的进账，尤其是村里土地流转给种苗场大户，“一年开给村民的工钱也有一百四十万元（人民币，下同），很多都是年纪比较大的，在农村，他们靠在种苗场打工就已经养老‘财务自由’了。”

村财靠投资水电站和林木间伐，一年也有20万元以上的收入。农民靠“高科技”和“新理念”种菜，无人机播种撒药，种完烟叶种玉米，种完水稻又种菜，“四海无闲田，财源滚滚来”。

杨发喜说，回国后感觉“农民出路多，赚钱容易”，大家对家乡的发展想法也一致，“这个山，我们说保护，就保护了”。

在紫云，象杨发喜一样回国定居山村的侨胞越来越多，尤以三四十岁的居多。“每个人都带着点手艺回来，对村庄当然好。”他说，“大家觉得回国好，这也是潮流。”